
当人们热衷于上一个另一个大光圈和大个头的镜头;当放眼望去满眼的小黑小白可是一点也不小;当人们从硕大的摄影包拿出硕大的机器而只不过为了抢拍自己女儿的笑容,当然,相机拿出来的时候,那个笑容已经消失了。每当看到这些,我就知道摄影已经异化了,尽管使用异化这个词有点装B的嫌疑。
我常常在想,我们为什么要拍片,就像一个登山者总是会被问,你为什么要爬山,他会很哲学的回答:因为山在那里。同样,我也可以很不哲学的回答,因为美在那里,趣味在那里。在我看来,美与趣味应该是生活的一部分,从这个意义来说,摄影是为了记录我们的生活,当然,我们的生活里也不都是美与趣味,所以我也愿意记录那些可能既不美也不有趣的时刻,因为我们同样也需要对抗遗忘,还有什么记忆比影像记忆更真切呢?我常常无法抑制自己内心这样的煽情幻想:我死后,我一生所拍的片子存入一个硬盘并放入一个密封的铁盒,这个铁盒和我一起埋于黄土之下……很多很多年过去了,一个拾荒的小孩,看到一堆被野兽撕咬散架的白骨,白骨旁边有个黑乎乎的盒子,盒子已经锈迹斑斑,他捡起了盒子……那年的银河系10大考古发现之一是:影像再现一个古盲荒时代男子的一生。
考虑到这一点,在举起相机的时刻,常常让我有种神圣感,本着为后人负责的态度,我们摄下的东西已经就是历史,在美与趣味之外,我们也需要追求真实。而历史不应该是被摆拍的,真实的生活从来只能是捕捉的,当美,趣味,真实在我们眼前出现,我们需要马上端起相机,按下快门,在我看来,这一切才赋予在职业摄影师之外的业余摄影者以意义。我们为什么而摄,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机器?这就是我的回答,端起相机,然后按下快门。就这么简单。而当今摄影器材的发展,专业领域的大光圈,大机身渗透到业余摄影领域,严肃的业余摄影爱好者热衷的中端机也一再越做越大。另外一个弊端是,这些大家伙会让女性摄影爱好者望而却步,在我看来,这是很遗憾的一件事,这可能导致了也许在一切视觉艺术领域里,摄影是男女比例最不协调的一种,如果你和我一样看了很多女摄影师镜头下那种伟大感性力量,你就会和我一样觉得这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当你花半分钟拿出你的相机,举起那又大又长的炮筒时,你面对的可能不是真实,而是感到被骚扰或者被侵犯的愤怒眼神。不要告诉我FF,120的画质如何如何好,如果功能不能很好serve我的目的的时候,这些功能在我看来就是多余的。在这个意义上,我很欣赏最近Pentax推出的K-7,作为世界上最轻可能也是最小的中端APS画幅DSLR,它也许代表了在画质与便携性中寻求均衡的最完美平衡点。Olympus的M3/4系统同样代表了这种努力,相对K-7而言,它更focus在便携性上。在pentax系统里,K-7加上精致小巧的3公主Le头和在各家中最全面的饼干头系列,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系统能体现“记录生活,简约之美”的摄影理念。所以,如果FF不能做到像K-7那样的尺寸,我是不会考虑的。
我期待有一天,当我从裤包里掏出我的Pentax FF相机,旁边的老婆笑着说,你的FF真重,我的APS画幅的放在钱包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