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今天做着genotyping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这一点,因为从表面上看,过年本身几乎就是个纯粹的非理性行为:不计代价的回家团聚,超过平时几倍的食物被消耗,彻夜狂欢无谓的精力浪费等等。就我个人经验来说,我清楚的记得平时精打细算的母亲到了过年仿佛一夜之间变得慷慨无比!特别是考虑到过年本身是个很可能从远古就留传下来的传统,在寒冷的冬天,这样的巨大的食物和精力浪费,在物质很贫乏的远古时代,这几乎可能会会危及到人们生存的。问题是,这样一个不具备任何“生存优势”的传统何以长期保存了下来?
人性之中有一种追求某种舒适性的倾向,这种倾向用个通俗的说法就是人是要追求快乐的动物。在现实生活中,一般说来快乐永远是一个稀缺的资源,快乐可以分为2类,一类是随机快乐,这种快乐具有不确定性,说不确定性是因为对每个个体来说,快乐的出现常常是随机的,比如天边飘过的一片云,或者突然经过的一个女孩都可能让你快乐,但是他们的出现都是随机事件。另一种快乐就是人造快乐,这是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人们发现的人为manipulate快乐的手段。比如调情,做爱,和party,特别是后者,最终演化成了过年,过年在本质上就是一年中从时间到强度上最大的party。Party之所以让人快乐,是因为在party上快乐具有传染性,比如在一个 party上,开始只有只有一小部分人快乐,但是很快这种快乐就在参加party的所有人中传开了,这一点对于平时因为个人气质和生活境遇原因很少快乐的人来说尤其有意义,因为对这一部分人来说过年是不多的在一年中让自己得到快乐的机会。对于平时已经拥有很多快乐的人来说,他们也不会排斥过年,因为快乐是一种非饱和性资源,基于以上原因,尽管从生存层面上过年并不“经济”,但是由于过年人为的制造了快乐,这一人人都需要的稀缺资源,从而让人得到满足,这种满足驱动一代又一代人继续“过年”。
此外随机快乐在时间上的分布特点是,冬季比较少,因为冬季人类活动少,这样的话,为了捱过不快乐的冬季,把人造快乐安排在冬季就特别有意义,这就是无论是东西方,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都在冬季的原因。
说个题外话,无论是亚当斯密古典自由主义还是新自由主义经济学,都以所谓“理性经济人”作为假设,其实控制人类行为的非理性因素实在太多了,经济学家如果不了解点生物学特别是进化心理学的知识要想解释人在市场中的行为和选择会非常困难。
2010/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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